项南跟在宇文澈身后,闻言刚要开口。
宇文澈却抬手阻止了他,静静站在原地,听着屋内的对话。
而屋内的两人,对他的到来浑然不觉。
槿鸢手紧攥着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对于她的否认,沈芙鸢不意外。
她讥诮一笑:“同为女子,你看文澈的眼神,不是一个暗卫该有的。”
“我不知文澈是没看出,还是不在乎,但如今我是文澈的妻,他也心悦我,我希望你能将你的心思藏好,像过去一样。”
“槿鸢,再怎么说你还是我妹妹,若非无法,我真的不想你死。”
“所以,别逼我。”
扔下这一句,沈芙鸢转身便朝外走去。
却在转身那一刻,怔在了原地:“阿……文澈!”
闻声,槿鸢身子一僵,也抬头看去。
四目相对,宇文澈的眼中一片冷意,只有在看向沈芙鸢时,微微放柔。
“朕让人做了你最喜欢的糕点,你快些回宫去尝尝味道。”
沈芙鸢迟疑了下,刚要说什么。
却在对上宇文澈眼底的不容拒绝时,改了口:“好,那文澈也快些回来,我等你。”
话落,她便往外走去。
同时,项南也带着守在冷宫中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。
偌大的殿内,霎时就只剩了宇文澈和槿鸢两人。
昨夜毒发的无力,让槿鸢没有般办法动作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宇文澈一步步朝自己走来。
可不同于十二年前的心安,此刻,槿鸢心乱如麻。
她忍不住想,刚刚沈芙鸢的话,宇文澈可是听到了?听到了多少?他又是如何想的?
“主子,我……”
槿鸢话刚出口,宇文澈却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。
“槿鸢,你跟着朕有十二年了吧?”
“是。”
槿鸢眼神落在他手中不断拨弄的玉串上,最后定格在他虎口的那道疤上。
那道疤,是宇文澈为了救她,而被刺客划伤的。
当时太医说:“若是再深一点,王爷的手怕是就废了。”
那时的槿鸢听到这句话有多后怕,后来就有多刻苦。
她日复一日的训练,成为暗卫中的第一人,将所有想要伤害自己和宇文澈的人拦在了身前。
却没有人告诉槿鸢,若有朝一日,伤害她的人变成了宇文澈,她该怎么办。
这时,却听宇文澈再问:“你可知,暗卫动心,是何下场?”
槿鸢眼睫一抖,怔怔望着宇文澈。
最后强撑这无力的身子,一步步走到他身前跪下。
“暗卫动心,受骨鞭之刑,何时知错,何时刑罚结束。”
骨鞭,顾名思义,鞭鞭见骨。
过往曾犯了此错的暗卫,每一个都死在了刑台上!
这世上,总有些感情,有些人,百死仍不悔。
宇文澈眼神一寸寸划过面具,最后,抬手缓缓将面具摘下。
宇文澈看着她那张因为不见日光有些苍白的脸,左手用力,将那面具一点点碾碎。
槿鸢看在眼里,心慢慢沉进了谷底。
与此同时,男人冷沉的声音跟着响起:“领刑后,朕会让项南安排你去别的地方。”
“槿鸢,你好自为之。”